第296章 繼續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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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嘩啦!”一捧水從天而降, 直接澆在赤司的頭上。
被澆了一頭的赤司:“……”
對面被濺到的純奈:“……”
楞住的實渕、黛和根武谷:“……”
“餵!那邊的小哥!不要跨越欄桿!手也不要伸進池子裏!”有工作人員叫道。
“抱歉抱歉,我馬上翻出去!”葉山對工作人員露出大大的笑容,左邊可愛的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, 轉回頭, 雙手再次探進湛藍的水池裏掬了一大捧水, 隨時準備再潑一次的樣子,燦爛對赤司笑道,“怎麽樣?冷靜下來了嗎?要不要再來一下?”
“……謝了。”濕透的略長劉海遮住眼睛, 周圍的人看不清赤司眼底的情緒,只有站在他正對面且矮了他十幾公分的純奈看到了……自己的表情一定談不上好……純奈在害怕, 她的指尖好冷, 在顫抖……
“不用謝。”葉山有那麽幾分遺憾的從池水裏收回手, 隨意甩甩,甩了一地還不小心甩了實渕一身, 濕漉漉的右手一撐欄桿,輕松一躍便跳了出來, “知道了就放開女孩子的手啊, 你弄疼她就不要再弄哭她了。”
“純奈…………抱歉。”左手放開純奈的右手,在半空中微滯了幾秒,無力地垂下去, 在腿側緊緊握成拳, 赤司低沈沙啞的聲音十分壓抑。
“我、我不疼的!沒錯!我一點都不疼!你沒有傷到我!征,我一點事都沒有哦。”比起日常摔倒這只是小意思啦!所以,不要露出痛苦的表情!臉側微涼, 純奈楞了一下笑了起來, 聲音溫柔軟糯, 笑顏明亮鮮妍, 十分甜美,瞬間將人拉入一場美妙易碎的夢境。
“純奈。”赤司眼底的不好情緒漸漸退去,忍不住又擡起了手,想將眼前棉花糖一樣的女生拉進懷裏,“你……”
“小征!”實渕再次握住赤司的手,對純奈笑了笑,“忍足,抱歉,小征借我們一下!馬上就回來!”
赤司是被實渕、葉山和黛聯合拖走的,只留下根武谷和純奈在原地。
“你,沒事吧?”根武谷看著小腿微微顫抖、腰背卻挺得筆直的女生,音量不自覺的調小了。
“沒事!我很好!”
“……”根武谷看著對方不自覺又揪緊衣擺的雙手,嘆著氣摸了摸腦袋,“你好強,沒有強大的肌肉還敢站在發怒的赤司面前,一步不退,別看他那個人平常的時候很親切,發起火來可是壓倒性的恐怖。”比如第一天來社團的時候,單挑和群挑雙線並行用智力和實力把所有部員幹趴下,一舉成為洛山的王。
“征、赤司君很溫柔的。”純奈反駁。
“你眼睛爛掉了?”剛剛直面了戾氣四溢的赤司還說得出這種話!根武谷震驚。
“沒有爛掉,我兩邊的視力都是1.5。”脾氣很好地回答。
“哼,我也是!”根武谷自豪,隨即反應過來叫了起來,“不是!我不是那個意思!我是說……”
“大叔!”一青年拍了根武谷的肩膀,“欺負女孩子可是不行的,暴力禁止!”
“……雖然想問你哪位,但是姑且先問一下你幾歲。”
“二十二歲,正在讀大學,今天和朋友一起出來玩。”青年指了指身後的同伴,“我們這邊人很多,所以大叔你還是適可而止比較好,欺負女生不可原諒!”
“去你的大叔!我才十七歲!而且我沒有欺負忍足!”根武谷大吼。
“不要狡辯了!她都害怕的在發抖了!大叔,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!”
“根武谷是我認識的人,是我朋友的隊友,不是可疑的人,他沒有欺負我。”反應比平常慢了一拍的純奈聲音輕輕軟軟地解釋,她慢慢蹲下去,撿起黛用來砸葉山的水族館宣傳手冊,輕輕拍掉灰塵,擡頭,眼角閃著晶瑩,“謝謝你們的好意,但是這是誤會哦,我沒有在害怕,一點事情都沒有呢。”
眾人:“……”不!你這不是沒事的樣子啊!還有……穿著男生的外套蹲在地上仰頭楚楚可憐看過來什麽的……可愛到炸裂了!
“你有男朋友嗎?”
“可以交換聯絡方式嗎?”有兩位男生忍不住開口了。
“滾!”遭到根武谷的無情咆哮。
另一邊。
“我剛才好像聽到根武谷的打嗝聲了,超級大聲的。”實渕很嫌棄地吐槽,打破了此處角落的寂靜,只是沒有人回答他。
赤司坐在陰影裏低著頭,讓人看不清表情,渾身散發著難以形容的陰鷙氣息,十分危險。
黛靠著旁邊的墻上沒有說話,睫毛下垂,掩飾裏面的情緒波動。
實渕:“……”都沒人回答好尷尬,小征就算了,黛前輩好歹給我應一聲吧!
“我回來了!”歡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,一道身影飛快地由遠及近,臉上全是開朗陽光的笑容,露出了可愛的虎牙。
來得好!緩解尷尬氣氛的人來了!實渕松了口氣。
葉山並不知道自己受到隊友的期待,他開心飛奔過來,期間跳躍過兩條長椅和一叢綠植,在幾乎碰到的距離下轉身完美回避了一個路人,帶著興奮因子猶如一陣旋風刮了過來。
“黛前輩,這是找你的零錢!”在黛面前突然剎車,由動及靜的切換只在瞬間,帶來的風將對方的短發和運動服刮得胡亂晃動,葉山將一把亂糟糟的零錢塞到黛手裏面。
黛:“……”看著皺巴巴的紙幣,並不想要了。
“赤司,給你毛巾!趕快擦一擦,四月的晚上會很快冷下來的,不要感冒了!”葉山接著跑到赤司面前,遞出手中的毛巾。
小征變成濕噠噠是誰的錯啊!你怎麽一副教導者的模樣!實渕心裏瘋狂吐槽。
“玲央姐,怎麽了?這麽火熱看著我,我會不好意思的~”葉山發現了隊友的視線,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地笑道。
“呵呵。”對此實渕報以冷笑。
“葉山。”沙啞的聲音響起,自從過來一直沒說話的赤司開口了。
“我在!隊長大人,您有什麽吩咐呢,請盡管說明,我會全力以赴挑著完成的!”空著那只手做了個敬禮的動作。
“麻煩你再去買一條毛巾。”純奈被水濺到了,需要給她準備一條幹凈的毛巾。
“誒?是要給忍足嗎?前面我潑水有濺到她嗎?”葉山的本能告訴了他,赤司為什麽需要第二條毛巾。
“濺到她臉上和頭發上了啊,你甩手的時候也濺到我了!”實渕微笑。
“玲央姐露出了相當有想法的笑容啊!”葉山先皮了一句,然後對著赤司聳了聳肩,“我雖然沒註意到池水濺到忍足,但是這個毛巾剛好是兩條裝呢,哈哈哈哈,選中這款毛巾的我說不定是天才啊!”很是自得的樣子。
“……謝了。”赤司接過毛巾。
“小意思~”葉山的笑容更大了。
所以,我呢?實渕瞇著眼看著倆人。
“差點忘了玲央姐!”葉山註意到隊友的視線,非常豪爽地脫下自己的運動外套輕輕一扔,準確蓋在實渕的腦袋上,“上面沾了我比賽運動後的汗,不用擔心臟了,玲央姐你就放心地用吧!”豎起大拇指,還點了點頭。
實渕:“……”一把拽下外套扔在地上。
“別踩啊!玲央姐!”葉山迅速從對方腳下搶救回自己的外套。
“什麽叫‘不用擔心臟了’!你的意思是我臟了?我還沒嫌棄上面都是你的汗臭味!葉山,前面比賽結束我叫你用毛巾擦掉身上的汗,你是不是沒有做?外套上全是汗臭味!”
“嘿嘿,有嗎?”葉山避重就輕,他的確只擦了頭發上的汗~
“一副‘被發現’了的心虛模樣,你當我瞎嗎?不要裝傻!我不是說了不要那樣做嗎!不好好擦汗,身體冷下來後感冒了怎麽辦!”實渕眼神變得恐怖……開始叨叨。
“副隊長大人,我知道錯了。”葉山撅嘴。
“砰!”葉山的腦袋挨了一下。
“給好好說話!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!”你以為你是忍足純奈啊!一個180公分的大男人賣什麽萌啊!只讓人頭皮發麻!實渕氣呼呼收回手。
“玲央姐,不要這樣子說嘛……”
“赤司,你去哪裏?”一直安靜的黛開口了,原來,在葉山和實渕拌嘴的途中,赤司已經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。
“小征!”實渕也顧不得和葉山拌嘴了,“你是要回到忍足那裏去?”
“嗯。”面無表情的赤司理所當然點頭。
“等你完全冷靜下來再回去如何?”
“我很冷靜。”聲音很冷靜的赤司左眼仍然是橙色,身上的氣勢越發迫人。
“小征,你這個樣子回去只會嚇到忍足吧。”實渕嘆氣,隨即狹長的眼睛瞇了起來,“而且,你想對她做什麽?”
“與你無關。”
“小征,不要在沖動的情況下做出決定,結果可能會傷害到你自己。”
“無妨。”
“那要是傷害到忍足呢?”
赤司停下了腳步。
“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表情嗎?除了‘掠奪’,我看不到任何東西。”實渕朝著赤司走去,按住對方的肩膀,“我不是要對你說教,也沒有那種想法,對於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什麽都不清楚的我來說,沒有那樣的立場。小征,我只是想告訴你。如果忍足玩弄你的感情,你去盡管教育,我沒有任何意見,但是。”
實渕直視著自己信任的後輩,一字一句說道:“如果那女孩沒有做錯什麽事,請你在行動前三思。”
“……不是教育。”他只是想讓純奈知道,自己心裏這份多到溢出來的感情,然後……想讓她成為他的人!不會再讓她用溫暖的視線去註視其他男人了,純奈的眼裏和心裏所想的男人只能是他!弟弟?見鬼的弟弟!
此刻,赤司心裏成列了十幾個激進的計劃,只等見面後見機行事。他心裏想了許多,卻完全沒有說出來的打算。
“你這個回答,是忍足沒有玩弄你感情的意思?”
赤司沒說話。
“他倒是想被玩弄。”忍足看起來根本不是那個意思,葉山小聲嗶嗶。
其實,他們在海豚表演還沒結束的時候就到了,只是躲在旁邊觀察罷了,而觀察的結果是,赤司全程炙熱盯著忍足純奈,忍足卻根本不懂赤司眼神的含義。雖然本人軟綿綿的樣子容易讓人誤會,但是她的眼神始終清明,沒有一絲一毫的戀愛感情,這是仔細觀察誰都可以得出的結論,他不相信赤司看不出來。
那種溫柔崇拜尊敬的表情,在葉山看來跟玲央姐沒有什麽不同,非要說不同的話,就是忍足的可愛程度遠遠勝過玲央姐了~
實渕一個冰冷的眼神殺過去,赤司一個殺氣的眼神射過去。
惡寒!頭皮發麻的葉山默默在嘴邊做了拉拉鏈的動作,再也不敢皮了,很識相的保持安靜。
“小征,我不是為了讓你對著我們剖析你自己才說這些話的,我也無意探究你的心事,我是想讓你對著你自己剖析自己,你現在這個樣子過去,打算做得事情真的能讓你如願以償嗎?你的感情和忍足的意願一旦起了沖突,你要偏向哪個?”退去平時的可愛女性化舉止,實渕輕聲詢問,“你心裏最深處最重要的願望是什麽?是兩情相悅吧”
“兩情相悅”這個詞語讓赤司的表情柔和了一絲:“我不會輸得!”
“這不是輸不輸的問題吧,感情裏哪有勝負?”實渕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。
“我會取得勝利!”會得到純奈!赤司的表情毫不動搖。
“……”不行!小征完全不聽人說話啊!實渕頭疼。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,有人開口了。
“赤司。”說話的人是黛。
“錢我現在就還給你。”赤司拿出錢包。
“不用,能夠給忍足花錢我很高興,我不介意順便帶上你,這是我個人的意願,所以不用還了。”黛很平靜說出了爆炸性的發言,本來經過葉山天然和實渕努力而緩和的氣氛再次凝固了。
赤司看黛千尋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死人,實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。
葉山則是饒有興趣的眼睛一亮,高高舉起手:“我我我!我也是……”
三人的眼神一起殺了過來。
超危險!野獸般的直覺讓葉山瞬間乖巧閉嘴,心裏撅起了嘴,就知道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!待會他要向忍足告狀,求安慰!
“我一直很關註忍足純奈,她的視頻每天看很多遍,她的歌聲每天聽無數遍,她對於我來說相當與是夢中情人的存在,有時候還會想,要是能夠認識她就好了。”黛似乎沒有感受到赤司散發出危險氣息,慢條斯理說道。
所以,在他詢問葉山知不知道忍足生日的時候,黛前輩才能夠在第一時間沒有一點猶豫地回答啊,實渕恍然大悟。
“剛才見面的時候更是一見鐘情了,我很嫉妒你啊,被她信任,被她親昵叫著‘征’,還說什麽來接你了,混蛋!我也好想聽她對我這樣說,不如說,光是想到能和她說話我就開心到爆炸了,心裏想了很多,身體卻沒能第一時間行動。我很後悔。”黛完全不懼快速向自己走來的赤司,平日裏不善與人交談的他此時侃侃而談。
赤司停在黛面前,眼神冰冷至極。
“所以,我跟上來本來是想妨礙你的。”黛話語平靜,“但是,她為你哭了。”
赤司的眼神倏然凝固。
“你也看到了吧,在你因為弄疼她而道歉的時候,她的反應居然是擔心你,多可笑啊……餵,那個時候她眼角劃過的淚水,你也看到了吧?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如何?太難看了啊!赤司征十郎你太遜了!你的話,做得到吧?”黛的聲音不知為何激動了起來,“能夠看到別人註意不到的事物,頭腦好到不像話,挖掘了我的才能!讓我這個連一軍都不是的人成為洛山的首發,你明明擁有著比誰都厲害的能力啊!難道想不出一個兩全的辦法?”
“那種辦法一定存在得啊!就算別人找不到,你的話一定沒問題!兼顧你的想法和忍足純奈的意願的方法一定會有的啊!為什麽不那樣做?好好珍惜她啊!”
“你喜歡她吧?”
“你也想讓她打從心底喜歡上你吧?”
“赤司征十郎!不要因為看不到希望就自暴自棄啊!幸福這種東西,親手去抓住不就得了!為什麽不去試一試?為什麽不選擇她能夠承受的方式?你知道嗎?你剛才的表情非常危險啊!隊長,不是強硬的讓她接受你,而是讓她喜歡上你啊!不要讓她再露出那種表情!不要讓她哭啊!你的話,做得到吧?”最後,氣喘籲籲的黛輕聲再問了一遍。忍足純奈的確是我喜歡的女生,但是,你赤司征十郎也是我尊敬的隊長啊!哪怕你是一年級的後輩!
沈默蔓延,黛千尋咆哮的話回蕩在眾人耳邊。葉山驚訝得眼珠子都要看掉了,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黛前輩說這麽多的話,情緒這麽激動,跟平日簡直判若兩人。實渕也是震驚,震驚過後卻又不自覺地笑了出來。
小征,對於信任與尊敬你的隊員,你會如何回應他的期待呢?不過,黛前輩還真是提了了不得的要求啊,實渕看向赤司。
葉山看向赤司。
黛看著赤司。
“黛。”赤司說話了,目光冷冷,嘴角無笑,秀美的臉龐充滿魄力。
他的表情讓旁邊的葉山艱難咽了口口水,實渕也是眼神微凝,他們不約而同想到——難道黛前輩失敗了?
“你說。”黛已經收起激動的情緒。
“多少錢?”
“……你說什麽?”
“我在問你毛巾的價格。”赤司很自然地拿起錢包。
黛:“……”等等!現在說這個?
葉山:“……”隊長腦殼壞掉了?
實渕:“……”黛前輩白說了嗎?
三人當場死機。
“一千日元夠嗎?”赤司拿出鈔票,他不是不能拿出更多的錢,但是他要預留充足的現金,待會給純奈買紀念禮物,“不夠的話,等回到學校再補給你。”將一千日元放進石化的黛手中。
“不是!現在說這個幹什麽!”黛要瘋了,“赤司……”聲音突然夏然而止。
感到莫名其妙的葉山和實渕剛回過神來,又楞住了。
只見,赤司的左眼從橙色變回了赤紅,他鴿血紅瑰麗色澤的雙眼透著溫煦的星星點點笑意,淩厲的氣勢淡去,陰鷙的氣息消失,秀美清雅的臉龐露出彬彬有禮的笑容,親切得讓人如沐春風。這是第一人格的赤司征十郎,現今洛山籃球部球場上完美的司令官、得到教練信任、令全體隊員尊敬的隊長。
顯然,赤司聽進了黛的話,已經徹底恢覆了冷靜。
“……真是敗給你了。”恢覆冷靜的第一件事就是還錢,就這麽不想讓忍足接受其他男人的禮物嗎?黛失笑。
“看來,你的對我的實力了解得還不夠深刻,敗給我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?”赤司神色溫和自若。
“……”這種讓人聽了超不爽的發言,居然就這麽輕輕松松說了出來,黛突然想打人,想懟回去,又不知道如何開口——最讓人不爽的部分是他知道對方說得是實話,“哼,你倒是很快聽進去我的話,我還以為還要說很久才有用。”謝天謝地,他可不擅長說教,而且剛才那麽羞恥的表現他可不想再來一次!顯得他很尊敬赤司一樣(事實就是尊敬)……
“是的,我不會讓其他男人對純奈有可趁之機。”他當“壞人”,其他男人當“好人”?怎麽可能!赤司一秒就想通了。
“……”原來是因為他“情敵”的身份,你到底是有多喜歡忍足?瞬間從暴怒的狀態中冷靜下來?真是服了你( _ _)ノ|。
“對了,敢對純奈出手就殺了你。”微笑著說出恐怖的話來,明明左眼沒有變色,卻讓旁邊的三人心底紛紛一寒。
“哼!我還以為你會說滾出籃球部!”黛翻了個白眼。
“原來你是做了這種覺悟才向我諫言的,黛前輩,我被你感動到了。”赤司神情依舊溫和,連嘴角翹起的弧度都沒有變化。
“不要用‘感動’這個詞!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”黛一臉黑線。還有,“諫言”這個詞語他沒有理解錯誤的話,是用在下級向上級規勸的情況吧?對待前輩還真是相當從容啊!
“黛前輩,謝謝你。”赤司鄭重說完,還認真地欠身行禮表示誠摯的感謝。
“……突然間那麽認真幹什麽!真煩人!”黛猛然轉頭,耳廓微微泛紅。
“黛前輩,你耳朵紅了!”靜待眾人發言結束的葉山,立刻跳出來指了出來。
“閉嘴!”黛吼道。
“玲央姐,快看!黛前輩的耳朵越來越紅了!”葉山驚奇。
“葉山小太郎,下次我傳球的時候,信不信我用籃球打爆你的腦袋?”黛面無表情。
“……好怕怕,我不說就是了,那麽兇幹嘛。”葉山小聲嗶嗶,見黛冷冷盯著自己,腳下快速移動到赤司的身後,雖然藏不住(比赤司高),“赤司,其實啊,這樣不是挺好的嗎?可以遇到一個讓你失控的女生,對於你來說是一件幸運的事吧,我也想遇到呢,能夠讓我不顧一切的愛情。”
“是的,能與純奈相遇,是我的幸運。”直接忽略對方最後一句話,赤司露出了相當幸福的笑容。
三人:“……”你這還沒追到呢,就一副已經在一起的表情讓人手很癢啊!
“小征,想不到你也有這樣一面。”著實刷新了實渕的三觀。
“是的,實渕。”不再是敷衍地應付,赤司第一次正面承認了對方“小征”的稱呼。
“糟了,我也有點……感動了。”實渕感動地捂住嘴,一直以來他還以為這只是自己一頭熱呢,想不到赤司會有回應的一天,“突然想要更多呢,不如我也稱呼你‘征’……”
“我拒絕!”不等隊友說完,赤司秒拒,他很寵溺地笑了起來,“那是純奈一個人專屬的稱呼,只有她能用。”
三人:“……”被秀了一臉狗糧,心塞。
“我們回去吧。”實渕不想再看到赤司那張幸福的笑了,率先轉身。
“嗯。”黛第二個跟上。
“是要回去了呢,讓根武谷陪著忍足總覺得不安啊,她會‘肌肉’的話題煩死吧,說不定現在正等著我們回去救她呢。”葉山第三個跟上。
“也是,純奈在等我。”赤司擡腿跟上。
三人:“……”默默加快腳步,再也不想看到那可惡的嘴臉!
可是,一分鐘後,四人的隊形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赤司在最前面、葉山和實渕站在兩邊、黛安靜走在最後的隊形,三人自願跟在赤司身後,集合在一起的四名洛山籃球部部員,氣勢驚人,所到之處,被震懾的路人紛紛避讓。
回到海豚表演區。
此刻,純奈正和根武谷坐在一起聊天,出乎意料,別說厭煩根武谷了,純奈笑得那是相當開心,閃亮的笑容簡直能亮瞎周圍偷窺者的眼睛。
赤司四人:“……”要是現在手中有球,大概會飛出去。
“所以說,肌肉才是王道!不僅是健康的證明,更是力量的體現,沒有肌肉人類連最基本的動作都不能完成,更別提打球了。肌肉可以分三種,其中有一種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,忍足,你知道是什麽嗎?”真·肌肉狂人·根武谷問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超想·成為肌肉少女·純奈回答。
“那就是心肌,也就是心臟!”根武谷一臉鄭重。
“好厲害,肌肉好強。”純奈讚嘆,還用手機備忘錄做記錄。
“那是當然。”根武谷得意一笑,“肌肉有保護骨骼、減輕抗擊的作用,在籃球比賽中必不可少,而且,不單單是運動員,肌肉對於普通人來說也很重要。等到人年紀大了不是容易松質疏松或者骨折嗎?這也是肌肉量減少……”
“根武谷永吉!”×4,赤司四人虎視眈眈站在根武谷身後。
“呦,你們回來了。”根武谷轉頭很敷衍地揮揮手,回頭繼續和純奈說,“還會影響血糖,增加糖尿病風險……”
“閉嘴!或滾!”×4。
“什麽?”根武谷懵圈。
“實渕,麻煩你了。”赤司臉色冷得可以掉渣。根武谷,要是純奈被你的“白癡肌肉理論”影響就宰了你!幸虧純奈沒有來洛山高中就讀!他第一次由衷慶幸這個事實。
“小征,交給我吧。”實渕笑瞇瞇用手捂住對方的嘴,拖走了。
“征、赤司君,歡迎回來,根武谷前輩好像有點不情願的樣子。”純奈說得很委婉,那哪裏是“有點”,完全是“超級”的程度。
聽到純奈的稱呼,赤司眼睛一瞇,閃過一絲危險的情緒,很快又消失不見:“純奈,我為我的隊員失禮的行為感到抱歉,你不用那麽溫柔捧場。”
“不是捧場,是我本身很喜歡聽根武谷前輩說話,得到很大的啟發呢,我想練成根武谷前輩那樣的體格,正在咨詢他呢,雖然被打斷了。”嬌弱清純的純奈甜甜糯糯說道,她一直就想鍛煉出肌肉呢。
赤司笑容僵住,黛面無表情,葉山先是震驚後面“噗”一聲笑了出來,而聽到純奈的話,不遠處的根武谷掙紮的更厲害了,只可惜實渕手中的力氣也翻倍的加大了,只見一邊禁錮住根武谷的動作嗎,一邊停下腳步,回頭,笑著叫了一聲:“忍足君。”
“實渕前輩,有什麽指教?”表情好可怕,純奈趕緊起身微微欠身行禮。
“根武谷這個男人啊,雖然鍛煉肌肉有一手,但是也因為這個原因嘗嘗打嗝(胡說),有時候還會在比賽中打嗝(騙人)影響到比賽呢,要是你向他學習也會變成在重要場合打嗝的人哦。”實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,“如果你實在想鍛煉……身體(對著純奈說不出‘肌肉’這個詞),我建議你找專門的健身教練會更好哦。”總之,不能找這個肌肉狂人,根武谷難道不知道他教導忍足的行為是暴殄天物嗎?他相信專業的教練不會做出類似的舉動。
“是嗎?”純奈猶豫的視線,在不斷搖頭的根武谷和笑瞇瞇的實渕之間來回移動,後面下意識地看向了赤司,清澈的眼眸裏全是疑惑。
“實渕說得對。”赤司微笑。就算不對,他也會將那個變成正確的事實!他真心實意覺得實渕說得太好太正確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純奈立馬相信了。
葉山:忍足這是在區別對待嗎?對待赤司的信任與他們一目了然的不同,雖然的確是他們先認識,但是忍足這份信任非比尋常呢,難道是從小認識的青梅竹馬?
黛:兩個字,“紮心”罷了。
“嗚嗚嗚。”根武谷掙紮得更厲害,但還是被內心怒氣值爆滿的實渕拖走。
實渕:饒了我吧!根武谷知道他在對女孩子做很失禮的事情嗎?居然想那個忍足純奈變成他那副模樣?罪無可怒(╬ ̄皿 ̄)!是該教育教育了!
“忍足!你聽我說啊!赤司剛才欺負我了!欺負得超狠得!”這邊,還不等赤司說什麽,葉山已經開始告狀。
好像在跟嚴厲上司的老婆告狀……赤司因為這個聯想,楞了一秒。
這個空隙,葉山開始滔滔不絕數落赤司。
純奈都聽懵了。
“所以,你要好好管管赤司,讓他收斂一點,怎麽可以對前輩這麽不禮貌呢!”一大段胡編亂造的告狀後,葉山總結。嗷嗚!忍足傻fufu的模樣好可愛!真的很像水母,想抱住!眼裏剛剛流露出這種想法,後背就猛然一寒!
赤司面無表情盯。
葉山再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。
“那個,是誤會吧?”純奈不自在的往後挪了一小步,表情卻很堅定,前一句還是問句,後一句就篤定道,“一定是葉山前輩你誤解了,征、赤司君不是那樣的人,他不會欺負其他人的。”很自然的選擇了相信赤司。
葉山、黛:“……”莫名又被塞了一把狗糧。
赤司眼裏的笑意更盛:“黛前輩,麻煩你了。”
這裏知道叫前輩了?先前聲稱喜歡純奈的黛連看都不敢看純奈一眼,安靜地拖走了嗷嗷亂叫的葉山。
實渕四人站在大概五十米遠的位置,躲在柱子後面偷窺(劃掉)、呸!是觀察!緊張地觀察遠處的倆人,他們心裏有著相同的擔心——赤司應該不會再失去理智做出可怕的事情吧?四人做好了隨時登場救援的準備。
“純奈,坐下吧。”赤司率先坐下,輕輕拍了拍他身邊的座位。
“謝謝赤司君。”純奈沒有猶豫坐下,雙腿並攏側坐。
稱呼讓赤司瞇了瞇眼,但他很滿意純奈乖軟順從的態度,先解決這個稱呼問題。純奈你對我的稱呼除了“征”,我只允許“親愛的(あなた)”這一個。
“給你。”拆開毛巾的包裝,打開,遞到純奈眼前,讓她自己選擇哪一條。
“謝謝你。”純奈拿出粉色的毛巾,“失禮了。”側頭擦著之前因為葉山被池水打濕的長發。
這動作有點像剛洗完澡在擦頭發,纖細修長白皙的脖子完全露了出來……赤司從容移開視線,拿出剩下的那條藍色毛巾開始擦拭自己的頭發,和純奈並肩坐著擦頭發……感覺不錯。被冷水澆了一腦袋,又在風中待了一會,身體明明應該冷下來才是,他現在卻很熱。
“征、赤司君,如果我剛才選了藍色毛巾,你會用粉色毛巾嗎?”等倆人擦拭完,純奈突發奇想。
“是的。”
“噗!”純奈毫無陰霾地笑了出來,赤司剛才握疼自己的事情,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,對待赤司的態度與平常無異,甚至還因為對方不再露出痛苦的表情而開心,“說不定赤司君意外的適合粉色呢。”鴿血紅的眼,瑰紅若火焰的發,如果與粉色搭配,說不定赤司君生氣起來淩厲的壓迫感也會少了幾分。
這份喜悅毫無保留傳給了赤司,他心裏微暖:“我也是這樣認為。”就像是我和你一樣,初看不適合,你的存在會影響我身為完美赤司家繼承人的理智與冷靜,讓我有了弱點,但是,我也因為你變得無堅不摧。
赤司征十郎如此確信著,順便,他的腦海裏已經浮現“純奈=粉色=自己”的公式。
“純奈,我想和你談談。”
“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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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澆了一頭的赤司:“……”
對面被濺到的純奈:“……”
楞住的實渕、黛和根武谷:“……”
“餵!那邊的小哥!不要跨越欄桿!手也不要伸進池子裏!”有工作人員叫道。
“抱歉抱歉,我馬上翻出去!”葉山對工作人員露出大大的笑容,左邊可愛的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, 轉回頭, 雙手再次探進湛藍的水池裏掬了一大捧水, 隨時準備再潑一次的樣子,燦爛對赤司笑道,“怎麽樣?冷靜下來了嗎?要不要再來一下?”
“……謝了。”濕透的略長劉海遮住眼睛, 周圍的人看不清赤司眼底的情緒,只有站在他正對面且矮了他十幾公分的純奈看到了……自己的表情一定談不上好……純奈在害怕, 她的指尖好冷, 在顫抖……
“不用謝。”葉山有那麽幾分遺憾的從池水裏收回手, 隨意甩甩,甩了一地還不小心甩了實渕一身, 濕漉漉的右手一撐欄桿,輕松一躍便跳了出來, “知道了就放開女孩子的手啊, 你弄疼她就不要再弄哭她了。”
“純奈…………抱歉。”左手放開純奈的右手,在半空中微滯了幾秒,無力地垂下去, 在腿側緊緊握成拳, 赤司低沈沙啞的聲音十分壓抑。
“我、我不疼的!沒錯!我一點都不疼!你沒有傷到我!征,我一點事都沒有哦。”比起日常摔倒這只是小意思啦!所以,不要露出痛苦的表情!臉側微涼, 純奈楞了一下笑了起來, 聲音溫柔軟糯, 笑顏明亮鮮妍, 十分甜美,瞬間將人拉入一場美妙易碎的夢境。
“純奈。”赤司眼底的不好情緒漸漸退去,忍不住又擡起了手,想將眼前棉花糖一樣的女生拉進懷裏,“你……”
“小征!”實渕再次握住赤司的手,對純奈笑了笑,“忍足,抱歉,小征借我們一下!馬上就回來!”
赤司是被實渕、葉山和黛聯合拖走的,只留下根武谷和純奈在原地。
“你,沒事吧?”根武谷看著小腿微微顫抖、腰背卻挺得筆直的女生,音量不自覺的調小了。
“沒事!我很好!”
“……”根武谷看著對方不自覺又揪緊衣擺的雙手,嘆著氣摸了摸腦袋,“你好強,沒有強大的肌肉還敢站在發怒的赤司面前,一步不退,別看他那個人平常的時候很親切,發起火來可是壓倒性的恐怖。”比如第一天來社團的時候,單挑和群挑雙線並行用智力和實力把所有部員幹趴下,一舉成為洛山的王。
“征、赤司君很溫柔的。”純奈反駁。
“你眼睛爛掉了?”剛剛直面了戾氣四溢的赤司還說得出這種話!根武谷震驚。
“沒有爛掉,我兩邊的視力都是1.5。”脾氣很好地回答。
“哼,我也是!”根武谷自豪,隨即反應過來叫了起來,“不是!我不是那個意思!我是說……”
“大叔!”一青年拍了根武谷的肩膀,“欺負女孩子可是不行的,暴力禁止!”
“……雖然想問你哪位,但是姑且先問一下你幾歲。”
“二十二歲,正在讀大學,今天和朋友一起出來玩。”青年指了指身後的同伴,“我們這邊人很多,所以大叔你還是適可而止比較好,欺負女生不可原諒!”
“去你的大叔!我才十七歲!而且我沒有欺負忍足!”根武谷大吼。
“不要狡辯了!她都害怕的在發抖了!大叔,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!”
“根武谷是我認識的人,是我朋友的隊友,不是可疑的人,他沒有欺負我。”反應比平常慢了一拍的純奈聲音輕輕軟軟地解釋,她慢慢蹲下去,撿起黛用來砸葉山的水族館宣傳手冊,輕輕拍掉灰塵,擡頭,眼角閃著晶瑩,“謝謝你們的好意,但是這是誤會哦,我沒有在害怕,一點事情都沒有呢。”
眾人:“……”不!你這不是沒事的樣子啊!還有……穿著男生的外套蹲在地上仰頭楚楚可憐看過來什麽的……可愛到炸裂了!
“你有男朋友嗎?”
“可以交換聯絡方式嗎?”有兩位男生忍不住開口了。
“滾!”遭到根武谷的無情咆哮。
另一邊。
“我剛才好像聽到根武谷的打嗝聲了,超級大聲的。”實渕很嫌棄地吐槽,打破了此處角落的寂靜,只是沒有人回答他。
赤司坐在陰影裏低著頭,讓人看不清表情,渾身散發著難以形容的陰鷙氣息,十分危險。
黛靠著旁邊的墻上沒有說話,睫毛下垂,掩飾裏面的情緒波動。
實渕:“……”都沒人回答好尷尬,小征就算了,黛前輩好歹給我應一聲吧!
“我回來了!”歡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,一道身影飛快地由遠及近,臉上全是開朗陽光的笑容,露出了可愛的虎牙。
來得好!緩解尷尬氣氛的人來了!實渕松了口氣。
葉山並不知道自己受到隊友的期待,他開心飛奔過來,期間跳躍過兩條長椅和一叢綠植,在幾乎碰到的距離下轉身完美回避了一個路人,帶著興奮因子猶如一陣旋風刮了過來。
“黛前輩,這是找你的零錢!”在黛面前突然剎車,由動及靜的切換只在瞬間,帶來的風將對方的短發和運動服刮得胡亂晃動,葉山將一把亂糟糟的零錢塞到黛手裏面。
黛:“……”看著皺巴巴的紙幣,並不想要了。
“赤司,給你毛巾!趕快擦一擦,四月的晚上會很快冷下來的,不要感冒了!”葉山接著跑到赤司面前,遞出手中的毛巾。
小征變成濕噠噠是誰的錯啊!你怎麽一副教導者的模樣!實渕心裏瘋狂吐槽。
“玲央姐,怎麽了?這麽火熱看著我,我會不好意思的~”葉山發現了隊友的視線,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地笑道。
“呵呵。”對此實渕報以冷笑。
“葉山。”沙啞的聲音響起,自從過來一直沒說話的赤司開口了。
“我在!隊長大人,您有什麽吩咐呢,請盡管說明,我會全力以赴挑著完成的!”空著那只手做了個敬禮的動作。
“麻煩你再去買一條毛巾。”純奈被水濺到了,需要給她準備一條幹凈的毛巾。
“誒?是要給忍足嗎?前面我潑水有濺到她嗎?”葉山的本能告訴了他,赤司為什麽需要第二條毛巾。
“濺到她臉上和頭發上了啊,你甩手的時候也濺到我了!”實渕微笑。
“玲央姐露出了相當有想法的笑容啊!”葉山先皮了一句,然後對著赤司聳了聳肩,“我雖然沒註意到池水濺到忍足,但是這個毛巾剛好是兩條裝呢,哈哈哈哈,選中這款毛巾的我說不定是天才啊!”很是自得的樣子。
“……謝了。”赤司接過毛巾。
“小意思~”葉山的笑容更大了。
所以,我呢?實渕瞇著眼看著倆人。
“差點忘了玲央姐!”葉山註意到隊友的視線,非常豪爽地脫下自己的運動外套輕輕一扔,準確蓋在實渕的腦袋上,“上面沾了我比賽運動後的汗,不用擔心臟了,玲央姐你就放心地用吧!”豎起大拇指,還點了點頭。
實渕:“……”一把拽下外套扔在地上。
“別踩啊!玲央姐!”葉山迅速從對方腳下搶救回自己的外套。
“什麽叫‘不用擔心臟了’!你的意思是我臟了?我還沒嫌棄上面都是你的汗臭味!葉山,前面比賽結束我叫你用毛巾擦掉身上的汗,你是不是沒有做?外套上全是汗臭味!”
“嘿嘿,有嗎?”葉山避重就輕,他的確只擦了頭發上的汗~
“一副‘被發現’了的心虛模樣,你當我瞎嗎?不要裝傻!我不是說了不要那樣做嗎!不好好擦汗,身體冷下來後感冒了怎麽辦!”實渕眼神變得恐怖……開始叨叨。
“副隊長大人,我知道錯了。”葉山撅嘴。
“砰!”葉山的腦袋挨了一下。
“給好好說話!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!”你以為你是忍足純奈啊!一個180公分的大男人賣什麽萌啊!只讓人頭皮發麻!實渕氣呼呼收回手。
“玲央姐,不要這樣子說嘛……”
“赤司,你去哪裏?”一直安靜的黛開口了,原來,在葉山和實渕拌嘴的途中,赤司已經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。
“小征!”實渕也顧不得和葉山拌嘴了,“你是要回到忍足那裏去?”
“嗯。”面無表情的赤司理所當然點頭。
“等你完全冷靜下來再回去如何?”
“我很冷靜。”聲音很冷靜的赤司左眼仍然是橙色,身上的氣勢越發迫人。
“小征,你這個樣子回去只會嚇到忍足吧。”實渕嘆氣,隨即狹長的眼睛瞇了起來,“而且,你想對她做什麽?”
“與你無關。”
“小征,不要在沖動的情況下做出決定,結果可能會傷害到你自己。”
“無妨。”
“那要是傷害到忍足呢?”
赤司停下了腳步。
“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表情嗎?除了‘掠奪’,我看不到任何東西。”實渕朝著赤司走去,按住對方的肩膀,“我不是要對你說教,也沒有那種想法,對於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什麽都不清楚的我來說,沒有那樣的立場。小征,我只是想告訴你。如果忍足玩弄你的感情,你去盡管教育,我沒有任何意見,但是。”
實渕直視著自己信任的後輩,一字一句說道:“如果那女孩沒有做錯什麽事,請你在行動前三思。”
“……不是教育。”他只是想讓純奈知道,自己心裏這份多到溢出來的感情,然後……想讓她成為他的人!不會再讓她用溫暖的視線去註視其他男人了,純奈的眼裏和心裏所想的男人只能是他!弟弟?見鬼的弟弟!
此刻,赤司心裏成列了十幾個激進的計劃,只等見面後見機行事。他心裏想了許多,卻完全沒有說出來的打算。
“你這個回答,是忍足沒有玩弄你感情的意思?”
赤司沒說話。
“他倒是想被玩弄。”忍足看起來根本不是那個意思,葉山小聲嗶嗶。
其實,他們在海豚表演還沒結束的時候就到了,只是躲在旁邊觀察罷了,而觀察的結果是,赤司全程炙熱盯著忍足純奈,忍足卻根本不懂赤司眼神的含義。雖然本人軟綿綿的樣子容易讓人誤會,但是她的眼神始終清明,沒有一絲一毫的戀愛感情,這是仔細觀察誰都可以得出的結論,他不相信赤司看不出來。
那種溫柔崇拜尊敬的表情,在葉山看來跟玲央姐沒有什麽不同,非要說不同的話,就是忍足的可愛程度遠遠勝過玲央姐了~
實渕一個冰冷的眼神殺過去,赤司一個殺氣的眼神射過去。
惡寒!頭皮發麻的葉山默默在嘴邊做了拉拉鏈的動作,再也不敢皮了,很識相的保持安靜。
“小征,我不是為了讓你對著我們剖析你自己才說這些話的,我也無意探究你的心事,我是想讓你對著你自己剖析自己,你現在這個樣子過去,打算做得事情真的能讓你如願以償嗎?你的感情和忍足的意願一旦起了沖突,你要偏向哪個?”退去平時的可愛女性化舉止,實渕輕聲詢問,“你心裏最深處最重要的願望是什麽?是兩情相悅吧”
“兩情相悅”這個詞語讓赤司的表情柔和了一絲:“我不會輸得!”
“這不是輸不輸的問題吧,感情裏哪有勝負?”實渕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。
“我會取得勝利!”會得到純奈!赤司的表情毫不動搖。
“……”不行!小征完全不聽人說話啊!實渕頭疼。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,有人開口了。
“赤司。”說話的人是黛。
“錢我現在就還給你。”赤司拿出錢包。
“不用,能夠給忍足花錢我很高興,我不介意順便帶上你,這是我個人的意願,所以不用還了。”黛很平靜說出了爆炸性的發言,本來經過葉山天然和實渕努力而緩和的氣氛再次凝固了。
赤司看黛千尋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死人,實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。
葉山則是饒有興趣的眼睛一亮,高高舉起手:“我我我!我也是……”
三人的眼神一起殺了過來。
超危險!野獸般的直覺讓葉山瞬間乖巧閉嘴,心裏撅起了嘴,就知道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!待會他要向忍足告狀,求安慰!
“我一直很關註忍足純奈,她的視頻每天看很多遍,她的歌聲每天聽無數遍,她對於我來說相當與是夢中情人的存在,有時候還會想,要是能夠認識她就好了。”黛似乎沒有感受到赤司散發出危險氣息,慢條斯理說道。
所以,在他詢問葉山知不知道忍足生日的時候,黛前輩才能夠在第一時間沒有一點猶豫地回答啊,實渕恍然大悟。
“剛才見面的時候更是一見鐘情了,我很嫉妒你啊,被她信任,被她親昵叫著‘征’,還說什麽來接你了,混蛋!我也好想聽她對我這樣說,不如說,光是想到能和她說話我就開心到爆炸了,心裏想了很多,身體卻沒能第一時間行動。我很後悔。”黛完全不懼快速向自己走來的赤司,平日裏不善與人交談的他此時侃侃而談。
赤司停在黛面前,眼神冰冷至極。
“所以,我跟上來本來是想妨礙你的。”黛話語平靜,“但是,她為你哭了。”
赤司的眼神倏然凝固。
“你也看到了吧,在你因為弄疼她而道歉的時候,她的反應居然是擔心你,多可笑啊……餵,那個時候她眼角劃過的淚水,你也看到了吧?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如何?太難看了啊!赤司征十郎你太遜了!你的話,做得到吧?”黛的聲音不知為何激動了起來,“能夠看到別人註意不到的事物,頭腦好到不像話,挖掘了我的才能!讓我這個連一軍都不是的人成為洛山的首發,你明明擁有著比誰都厲害的能力啊!難道想不出一個兩全的辦法?”
“那種辦法一定存在得啊!就算別人找不到,你的話一定沒問題!兼顧你的想法和忍足純奈的意願的方法一定會有的啊!為什麽不那樣做?好好珍惜她啊!”
“你喜歡她吧?”
“你也想讓她打從心底喜歡上你吧?”
“赤司征十郎!不要因為看不到希望就自暴自棄啊!幸福這種東西,親手去抓住不就得了!為什麽不去試一試?為什麽不選擇她能夠承受的方式?你知道嗎?你剛才的表情非常危險啊!隊長,不是強硬的讓她接受你,而是讓她喜歡上你啊!不要讓她再露出那種表情!不要讓她哭啊!你的話,做得到吧?”最後,氣喘籲籲的黛輕聲再問了一遍。忍足純奈的確是我喜歡的女生,但是,你赤司征十郎也是我尊敬的隊長啊!哪怕你是一年級的後輩!
沈默蔓延,黛千尋咆哮的話回蕩在眾人耳邊。葉山驚訝得眼珠子都要看掉了,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黛前輩說這麽多的話,情緒這麽激動,跟平日簡直判若兩人。實渕也是震驚,震驚過後卻又不自覺地笑了出來。
小征,對於信任與尊敬你的隊員,你會如何回應他的期待呢?不過,黛前輩還真是提了了不得的要求啊,實渕看向赤司。
葉山看向赤司。
黛看著赤司。
“黛。”赤司說話了,目光冷冷,嘴角無笑,秀美的臉龐充滿魄力。
他的表情讓旁邊的葉山艱難咽了口口水,實渕也是眼神微凝,他們不約而同想到——難道黛前輩失敗了?
“你說。”黛已經收起激動的情緒。
“多少錢?”
“……你說什麽?”
“我在問你毛巾的價格。”赤司很自然地拿起錢包。
黛:“……”等等!現在說這個?
葉山:“……”隊長腦殼壞掉了?
實渕:“……”黛前輩白說了嗎?
三人當場死機。
“一千日元夠嗎?”赤司拿出鈔票,他不是不能拿出更多的錢,但是他要預留充足的現金,待會給純奈買紀念禮物,“不夠的話,等回到學校再補給你。”將一千日元放進石化的黛手中。
“不是!現在說這個幹什麽!”黛要瘋了,“赤司……”聲音突然夏然而止。
感到莫名其妙的葉山和實渕剛回過神來,又楞住了。
只見,赤司的左眼從橙色變回了赤紅,他鴿血紅瑰麗色澤的雙眼透著溫煦的星星點點笑意,淩厲的氣勢淡去,陰鷙的氣息消失,秀美清雅的臉龐露出彬彬有禮的笑容,親切得讓人如沐春風。這是第一人格的赤司征十郎,現今洛山籃球部球場上完美的司令官、得到教練信任、令全體隊員尊敬的隊長。
顯然,赤司聽進了黛的話,已經徹底恢覆了冷靜。
“……真是敗給你了。”恢覆冷靜的第一件事就是還錢,就這麽不想讓忍足接受其他男人的禮物嗎?黛失笑。
“看來,你的對我的實力了解得還不夠深刻,敗給我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?”赤司神色溫和自若。
“……”這種讓人聽了超不爽的發言,居然就這麽輕輕松松說了出來,黛突然想打人,想懟回去,又不知道如何開口——最讓人不爽的部分是他知道對方說得是實話,“哼,你倒是很快聽進去我的話,我還以為還要說很久才有用。”謝天謝地,他可不擅長說教,而且剛才那麽羞恥的表現他可不想再來一次!顯得他很尊敬赤司一樣(事實就是尊敬)……
“是的,我不會讓其他男人對純奈有可趁之機。”他當“壞人”,其他男人當“好人”?怎麽可能!赤司一秒就想通了。
“……”原來是因為他“情敵”的身份,你到底是有多喜歡忍足?瞬間從暴怒的狀態中冷靜下來?真是服了你( _ _)ノ|。
“對了,敢對純奈出手就殺了你。”微笑著說出恐怖的話來,明明左眼沒有變色,卻讓旁邊的三人心底紛紛一寒。
“哼!我還以為你會說滾出籃球部!”黛翻了個白眼。
“原來你是做了這種覺悟才向我諫言的,黛前輩,我被你感動到了。”赤司神情依舊溫和,連嘴角翹起的弧度都沒有變化。
“不要用‘感動’這個詞!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”黛一臉黑線。還有,“諫言”這個詞語他沒有理解錯誤的話,是用在下級向上級規勸的情況吧?對待前輩還真是相當從容啊!
“黛前輩,謝謝你。”赤司鄭重說完,還認真地欠身行禮表示誠摯的感謝。
“……突然間那麽認真幹什麽!真煩人!”黛猛然轉頭,耳廓微微泛紅。
“黛前輩,你耳朵紅了!”靜待眾人發言結束的葉山,立刻跳出來指了出來。
“閉嘴!”黛吼道。
“玲央姐,快看!黛前輩的耳朵越來越紅了!”葉山驚奇。
“葉山小太郎,下次我傳球的時候,信不信我用籃球打爆你的腦袋?”黛面無表情。
“……好怕怕,我不說就是了,那麽兇幹嘛。”葉山小聲嗶嗶,見黛冷冷盯著自己,腳下快速移動到赤司的身後,雖然藏不住(比赤司高),“赤司,其實啊,這樣不是挺好的嗎?可以遇到一個讓你失控的女生,對於你來說是一件幸運的事吧,我也想遇到呢,能夠讓我不顧一切的愛情。”
“是的,能與純奈相遇,是我的幸運。”直接忽略對方最後一句話,赤司露出了相當幸福的笑容。
三人:“……”你這還沒追到呢,就一副已經在一起的表情讓人手很癢啊!
“小征,想不到你也有這樣一面。”著實刷新了實渕的三觀。
“是的,實渕。”不再是敷衍地應付,赤司第一次正面承認了對方“小征”的稱呼。
“糟了,我也有點……感動了。”實渕感動地捂住嘴,一直以來他還以為這只是自己一頭熱呢,想不到赤司會有回應的一天,“突然想要更多呢,不如我也稱呼你‘征’……”
“我拒絕!”不等隊友說完,赤司秒拒,他很寵溺地笑了起來,“那是純奈一個人專屬的稱呼,只有她能用。”
三人:“……”被秀了一臉狗糧,心塞。
“我們回去吧。”實渕不想再看到赤司那張幸福的笑了,率先轉身。
“嗯。”黛第二個跟上。
“是要回去了呢,讓根武谷陪著忍足總覺得不安啊,她會‘肌肉’的話題煩死吧,說不定現在正等著我們回去救她呢。”葉山第三個跟上。
“也是,純奈在等我。”赤司擡腿跟上。
三人:“……”默默加快腳步,再也不想看到那可惡的嘴臉!
可是,一分鐘後,四人的隊形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赤司在最前面、葉山和實渕站在兩邊、黛安靜走在最後的隊形,三人自願跟在赤司身後,集合在一起的四名洛山籃球部部員,氣勢驚人,所到之處,被震懾的路人紛紛避讓。
回到海豚表演區。
此刻,純奈正和根武谷坐在一起聊天,出乎意料,別說厭煩根武谷了,純奈笑得那是相當開心,閃亮的笑容簡直能亮瞎周圍偷窺者的眼睛。
赤司四人:“……”要是現在手中有球,大概會飛出去。
“所以說,肌肉才是王道!不僅是健康的證明,更是力量的體現,沒有肌肉人類連最基本的動作都不能完成,更別提打球了。肌肉可以分三種,其中有一種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,忍足,你知道是什麽嗎?”真·肌肉狂人·根武谷問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超想·成為肌肉少女·純奈回答。
“那就是心肌,也就是心臟!”根武谷一臉鄭重。
“好厲害,肌肉好強。”純奈讚嘆,還用手機備忘錄做記錄。
“那是當然。”根武谷得意一笑,“肌肉有保護骨骼、減輕抗擊的作用,在籃球比賽中必不可少,而且,不單單是運動員,肌肉對於普通人來說也很重要。等到人年紀大了不是容易松質疏松或者骨折嗎?這也是肌肉量減少……”
“根武谷永吉!”×4,赤司四人虎視眈眈站在根武谷身後。
“呦,你們回來了。”根武谷轉頭很敷衍地揮揮手,回頭繼續和純奈說,“還會影響血糖,增加糖尿病風險……”
“閉嘴!或滾!”×4。
“什麽?”根武谷懵圈。
“實渕,麻煩你了。”赤司臉色冷得可以掉渣。根武谷,要是純奈被你的“白癡肌肉理論”影響就宰了你!幸虧純奈沒有來洛山高中就讀!他第一次由衷慶幸這個事實。
“小征,交給我吧。”實渕笑瞇瞇用手捂住對方的嘴,拖走了。
“征、赤司君,歡迎回來,根武谷前輩好像有點不情願的樣子。”純奈說得很委婉,那哪裏是“有點”,完全是“超級”的程度。
聽到純奈的稱呼,赤司眼睛一瞇,閃過一絲危險的情緒,很快又消失不見:“純奈,我為我的隊員失禮的行為感到抱歉,你不用那麽溫柔捧場。”
“不是捧場,是我本身很喜歡聽根武谷前輩說話,得到很大的啟發呢,我想練成根武谷前輩那樣的體格,正在咨詢他呢,雖然被打斷了。”嬌弱清純的純奈甜甜糯糯說道,她一直就想鍛煉出肌肉呢。
赤司笑容僵住,黛面無表情,葉山先是震驚後面“噗”一聲笑了出來,而聽到純奈的話,不遠處的根武谷掙紮的更厲害了,只可惜實渕手中的力氣也翻倍的加大了,只見一邊禁錮住根武谷的動作嗎,一邊停下腳步,回頭,笑著叫了一聲:“忍足君。”
“實渕前輩,有什麽指教?”表情好可怕,純奈趕緊起身微微欠身行禮。
“根武谷這個男人啊,雖然鍛煉肌肉有一手,但是也因為這個原因嘗嘗打嗝(胡說),有時候還會在比賽中打嗝(騙人)影響到比賽呢,要是你向他學習也會變成在重要場合打嗝的人哦。”實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,“如果你實在想鍛煉……身體(對著純奈說不出‘肌肉’這個詞),我建議你找專門的健身教練會更好哦。”總之,不能找這個肌肉狂人,根武谷難道不知道他教導忍足的行為是暴殄天物嗎?他相信專業的教練不會做出類似的舉動。
“是嗎?”純奈猶豫的視線,在不斷搖頭的根武谷和笑瞇瞇的實渕之間來回移動,後面下意識地看向了赤司,清澈的眼眸裏全是疑惑。
“實渕說得對。”赤司微笑。就算不對,他也會將那個變成正確的事實!他真心實意覺得實渕說得太好太正確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純奈立馬相信了。
葉山:忍足這是在區別對待嗎?對待赤司的信任與他們一目了然的不同,雖然的確是他們先認識,但是忍足這份信任非比尋常呢,難道是從小認識的青梅竹馬?
黛:兩個字,“紮心”罷了。
“嗚嗚嗚。”根武谷掙紮得更厲害,但還是被內心怒氣值爆滿的實渕拖走。
實渕:饒了我吧!根武谷知道他在對女孩子做很失禮的事情嗎?居然想那個忍足純奈變成他那副模樣?罪無可怒(╬ ̄皿 ̄)!是該教育教育了!
“忍足!你聽我說啊!赤司剛才欺負我了!欺負得超狠得!”這邊,還不等赤司說什麽,葉山已經開始告狀。
好像在跟嚴厲上司的老婆告狀……赤司因為這個聯想,楞了一秒。
這個空隙,葉山開始滔滔不絕數落赤司。
純奈都聽懵了。
“所以,你要好好管管赤司,讓他收斂一點,怎麽可以對前輩這麽不禮貌呢!”一大段胡編亂造的告狀後,葉山總結。嗷嗚!忍足傻fufu的模樣好可愛!真的很像水母,想抱住!眼裏剛剛流露出這種想法,後背就猛然一寒!
赤司面無表情盯。
葉山再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。
“那個,是誤會吧?”純奈不自在的往後挪了一小步,表情卻很堅定,前一句還是問句,後一句就篤定道,“一定是葉山前輩你誤解了,征、赤司君不是那樣的人,他不會欺負其他人的。”很自然的選擇了相信赤司。
葉山、黛:“……”莫名又被塞了一把狗糧。
赤司眼裏的笑意更盛:“黛前輩,麻煩你了。”
這裏知道叫前輩了?先前聲稱喜歡純奈的黛連看都不敢看純奈一眼,安靜地拖走了嗷嗷亂叫的葉山。
實渕四人站在大概五十米遠的位置,躲在柱子後面偷窺(劃掉)、呸!是觀察!緊張地觀察遠處的倆人,他們心裏有著相同的擔心——赤司應該不會再失去理智做出可怕的事情吧?四人做好了隨時登場救援的準備。
“純奈,坐下吧。”赤司率先坐下,輕輕拍了拍他身邊的座位。
“謝謝赤司君。”純奈沒有猶豫坐下,雙腿並攏側坐。
稱呼讓赤司瞇了瞇眼,但他很滿意純奈乖軟順從的態度,先解決這個稱呼問題。純奈你對我的稱呼除了“征”,我只允許“親愛的(あなた)”這一個。
“給你。”拆開毛巾的包裝,打開,遞到純奈眼前,讓她自己選擇哪一條。
“謝謝你。”純奈拿出粉色的毛巾,“失禮了。”側頭擦著之前因為葉山被池水打濕的長發。
這動作有點像剛洗完澡在擦頭發,纖細修長白皙的脖子完全露了出來……赤司從容移開視線,拿出剩下的那條藍色毛巾開始擦拭自己的頭發,和純奈並肩坐著擦頭發……感覺不錯。被冷水澆了一腦袋,又在風中待了一會,身體明明應該冷下來才是,他現在卻很熱。
“征、赤司君,如果我剛才選了藍色毛巾,你會用粉色毛巾嗎?”等倆人擦拭完,純奈突發奇想。
“是的。”
“噗!”純奈毫無陰霾地笑了出來,赤司剛才握疼自己的事情,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,對待赤司的態度與平常無異,甚至還因為對方不再露出痛苦的表情而開心,“說不定赤司君意外的適合粉色呢。”鴿血紅的眼,瑰紅若火焰的發,如果與粉色搭配,說不定赤司君生氣起來淩厲的壓迫感也會少了幾分。
這份喜悅毫無保留傳給了赤司,他心裏微暖:“我也是這樣認為。”就像是我和你一樣,初看不適合,你的存在會影響我身為完美赤司家繼承人的理智與冷靜,讓我有了弱點,但是,我也因為你變得無堅不摧。
赤司征十郎如此確信著,順便,他的腦海裏已經浮現“純奈=粉色=自己”的公式。
“純奈,我想和你談談。”
“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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